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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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空想主义症候群 18

我逗比起来不是鹿:

ATTENTION:


*这是一个O的安哥不小心穿到现实世界,成为那个世界里唯一一个Omega的故事,雷狮是普通人总裁设定。


*微量ABO设定


*设定纯属虚构,所表达的想法属于个人,但不排除某些设定是实际理论


*人物属于凹凸,OOC属于我


*是he(?)




简介:


空想是死者的病,症候群是存活者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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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扪心自问。


 


         我扪心自问着。


 


         我不断地,扪心自问着。


 


         我不再后悔了。我想。


 


         这时候的天空是美丽的夕阳色,是终焉的颜色。


 


 


         *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安迷修。


 


         我们的第一次会面是突然又尴尬的,他是个危险的人,当我看到他时就不禁这么想着。


 


         我们的会面地点也很尴尬,因为那本该是我跟雷狮见面的地方。我们不是那种电视剧上演的八点档,说是偷情的话雷狮听到肯定会摇头然后发出带有鄙视的笑声,他不置可否。我对这样的玩笑也是无视的,因为这笑话不好笑,我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我们约好的地点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们准备讨论和计划,因为我们所做的准备只能让我们加快脚步,而不是犹豫不决。


 


         我知道雷狮为此准备了很久很久,我跟在他后面也看着他跟随他走了很久很久。


 


         他注定是要把家里的那些大人物给踢下台的。他说,这就是生存。


 


         他说,他还说了很多。他对我说的,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事。


 


         他对我说。


 


         他们家的人,巴不得他死。


 


         他对我说。


 


         弱肉强食,他们都以为他是一条疯狗。


 


         他对我说。


 


         18岁的那个人对我说。


 


         “既然是这样,那么疯狂的动物之间又有什么差别?”


 


         我永远也找不出回答的答案,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那个问题的解答。


 


         他喜欢忽然地挑起了自己的一切,他会跟我娓娓道来像是说着局外人的事。我想他就是局外人,可他又是在说着自己所经历的事,冷静执着没有丝毫懈怠和偏袒地述说着自己的过去、经历和一切。我可以很自然地跟他交谈,他愿意跟我分享,那么我就愿意倾听,我们应该是相性很好的说话者和倾听者,我们应该是这样的。可问题是他只会突然兴起,也只会说着自己想要说的事,所以我听他说话都觉得跳脱,我跟他相处了很久尚未习惯过他突兀的思维和思想方向。


 


         可我学会听从,而他也习惯命令。


 


         他的脑确确实实地长在他头上,我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于是我想,这就是上位者了。


 


         他成长了,蜕变了,成为一名专业的上位者。他将扮演富豪的身份,他的脚步就是金钱的累加,他踏出一步人们就会害怕,他说一句话人们就要开始预测这位大人的走向。我们会把这么一个人捧为天气,偶尔雷雨偶尔太阳,今天下雨了所以他脾气就变了,我们得看着他的脸色做事。大家都觉得压力很大,因为他原本该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娇气少爷,他应该穿着父母为他准备的衣服踩着跟鞋,他应该坐在豪华轿车里偶尔往过路人丢几张钞票,看到街边的颓唐乞丐把自己的钱包丢出窗外,大笑着看那些人仓皇地围着钱包转。我们都认为这么一个少爷应该无知愚蠢,不懂人间疾苦,不懂险恶和黑白。他应该什么都不懂,懂的只有善良和道德的高尚。


 


         他们家的教育是错误的,是在我们看来混乱而邪恶的。因为从小开始,他们家的人就见识到了社会最为黑暗的一面。这是很夸张的,照理来说他们家掌管着一个企业集团,他们不需要经历枪和子弹,也不需要闻到硝烟和火药,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又或者说是在车里颤抖着身躯,在有人泼硫酸或是想要绑架他们时抖着语气说着“你要多少钱我马上叫人给你——”


 


         他们家的教育是让人觉得可怕的,所以连带的当我看到他时,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像是遇到一个新奇的从未见过的动物和药草感到疑惑和胆怯外,我之后只能莫名地害怕他,尊敬他,我对他忽然间就什么都不敢做了。我听着他的话,我的耳朵看来生来就是为他做事的,因为他的声音太清楚了,一字一句声调高低我都能分辨,家庭教师的话在我看来只能是爬行动物的嘶叫,我听着他的声音莫名觉得这就是人类。


 


         我的反应也许过于夸张。


 


         我觉得我对他只能以夸张来演绎。


 


         当他们家那个他口中的父亲是白手起家的人,当短短几十年的白手起家就能让一个小产业成长为一个集团,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木材商可以靠非法伐木获得金钱。批发商可以靠调货和骗局获得金钱。而他们可以靠跟地下人同流合污获得金钱。这个社会的黑暗面远远比我们所想象得太多些,也比你们所看的港剧里那些打打杀杀的枪击和正义更浑浊凌厉些。


 


         疯狂的动物之间有何区别?他问。


 


         而他自言自语。


 


         他们都认为我是疯狗,那么我就向他们证明我是狼,是狮子,是老虎,而不是他们养在家里的狗。


 


         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到,在那个时候我们还什么都没有。他还没进公司工作,他的兄长还是明面上的继承人。


 


         我从来就没相信他,我对他只有服从。打从一开始,他就是百分之百的拥有。


 


         而雷狮谨慎,比起他的年龄多了好多年份的谨慎。他大学毕业回来我们当然有机会见面,而他当然有机会能跟我说话不让人察觉。他说他要搞一个大的。对于我来说,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刺激。他说少爷和富二代都是吃软饭的柿子,他要做点强硬的。


 


         我们两个年轻人开始计划。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厉害,仿佛什么都会,他今天说的话隔天就能有计划,后来就会有人手。我们就像是进行这个世界上最刺激的交易,我们好像要骇进国家安保,我觉得我们下一刻就能把全世界的网络都弄得瘫痪了,再在下一瞬间对那些万恶的负责人发出假惺惺的“我们能拯救你们,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像电影里全知全能的天才一样把瘫痪的网络一步还原,这样世界就会称颂我们赞扬我们,我们就会成了世界的英雄被人给予奖章和荣耀。我们可以这么演着单独的戏码,世界就会被我们骗在手掌里成为无解的局。


 


         我跟着雷狮,我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做到。


 


         所以我在那一天真的没想到,我跟雷狮所做的一切有朝一日竟然能够曝光。


 


         我看着那个自称姓安的人,我相信我的脸上表情没有缺陷。


 


         我开始观察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疑惑不解。


 


         “你认识我?”我说,他的年龄看起来大不了几岁,还是学生。


 


         他的眼神很平静。


 


         打个比方,我们喜欢跟一些自来熟的人相处,因为你不需要说话,整场对话下来你可以只负责几次回应,他会帮你把话圆完。可是我们也不喜欢太过自来熟的,因为会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被人侵犯。我们是很矛盾的,太过也不行,太收敛也不行,这个尺度本身就很难拿捏。你可以提出再多的经济理论和模型,可人始终就是一个需要被包括在内又无法百分之百完全计量的可观察变数。


 


         然而这个尺度他做得到。


 


         我眼前的年轻人能够做到。


 


         他跟雷狮截然不同。


 


         他不需要精打细算自己的脚步。他不需要去刻意猜测他人的想法。他就是站在那里。


 


         他就是站在那里,然后看着。


 


         他会看着你说话,你会不由自主地回答他。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说不清我的直觉,这就是安迷修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后来猜测这是否是因为他本人的温柔,可不应该只是这样的,就像是他知道很多东西,就是因为他知道很多,所以我们会茫然地觉得就算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也没关系。


 


         因为他知道。


 


         他知道的。


 


         所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试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我能扮演好一个偶然的客人,而面前的这个人打扰了我的下午茶,所以我可以试着对他生气。


 


         然而他只是露出笑容,然后在我的对面坐下。


 


         “距离雷狮到这里还有一点时间,我们长话短说。”他说。


 


         他知道雷狮。


 


         “你跟大哥是什么关系?”我问。冷气开始变冷,杯子里的热饮也冷了。


 


         “雷狮知道我,我也知道他。”他说着像是唱歌的绕口句子,我想到一种会带给人类幸福和指引的青鸟,但是那是童话,而童话始终会死在逐渐长大的人类怀里,“但是我们没见过。”


 


         “目的。”我说。


 


         他点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对那名女店员眨眼好像在道谢。他大概是我班上女生所说的帅哥,因为他一进来就有很多人看他,我看见女生开始变得羞涩拘谨,而他的笑容只能加分。


 


         女店员很快就把蛋糕拿了过来。我想起她拿我的咖啡过来也是一样的速度,而其他人还在抱怨客人太多了,等东西来的时间要很久。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他说。


 


         他把叉子拿了起来,又换了一个方向摆好。蛋糕上插着一个巧克力片画着白色笑脸。


 


         “我只是希望你带个话。”他说。


 


         他没吃任何一口。


 


         我试着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我发觉他很轻松地做着自己,他坐在对面,用自己最自然的姿势和仪态。他好像没意识到我们的气氛很尴尬,他觉得他的笑就能化解尴尬,我不喜欢一味笑着的人,因为笑的背后含义实在太深让人不想挖掘。可我发觉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事实上他没有笑的意味,所以我发觉了,这个人的笑是已经刻在脸上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得这么温柔待人,成为了习惯,他的温柔就会致命,杀死他人心中那个肮脏的自己。


 


         所谓的温柔,就是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生气,他反而会极尽全力地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温柔并不可怕,怕的是绝对的温柔,因为绝对本身就是一个极端,而极端就是我们害怕的东西。


 


         我只能瞪着他。因为他没有破绽。


 


         这里是大众的场合。我也还是普通人。我觉得他掐准了时间和地点,所以才敢大胆前来。


 


         他可以自信地在雷狮来临之前离开,轻而易举。


 


         带话给谁,答案可想而知。


 


         我面前的人说道,他的语气飘着,咖啡的香味和空气打散了人的温度。


 


         “稍安,勿躁。”


 


         他把那个装着蛋糕的陶瓷盘子推了过来。褐色的渐层上还有慕斯。


 


         “这是请你带话的报酬。”他站了起来,寒冷的室内空气让他一直穿着黑色的大衣。他就要走远了。


 


         “请告诉我,”我不禁出声,“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大衣划出燕子的尾巴,所以他就像是穿着高贵的可以拿来跳舞打桌球的燕尾西服。


 


         他像是陷入几秒钟的思考,但因为太快,所以我只能看见他再一次转身面对我。


 


         “安迷修,”他说,“我叫安迷修。”


 


         我终于看清他的眼睛,那是太过于平静的,平静到最后只能接近死亡的眼神。不、不该这么形容。我想我给他安上太多想象,因为他像是对一切了如指掌,所以我不禁将他往一些奇怪的层面想象。


 


         安迷修说,我总算见到他的眼睛眯成弯弧。那就是笑意完全的延伸。


 


         “名字,我知道你不会跟他说的。”他说。


 


         


         我数着他离开的节拍。


 


         一秒两秒三秒,我数到雷狮来到这里,数到门口的铃铛发出声音。


 


         准确无疑的5分钟,我看着手表。从他离开,到雷狮过来,间隔5分钟。他们也许在路上擦肩而过,也许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交错。


 


         那盘蛋糕我不敢碰。


 


         我跟雷狮复述了他说的话。


 


         然而。


 


        我从头到尾,都没告诉过大哥他的名字。


 


         


 


         *


 


         我们在拍卖会途中往酒店给我们安排的房间走。


 


         安迷修的尸体,让我和雷狮都陷入了短时间的惊愕。


 


         可是我们总算又开始了脚步。


 


         我们来到房间门口,是有着两个单人床的房间。


 


         我们进去了,我关上门。


 


         我犹豫着,我忽然间觉得我应该把我跟安迷修曾经遇过的记忆都告诉大哥。他不会斥责我是不是背叛,我们之前不应该那么做。我也知道自己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因为我们之间不该那么做。


 


         然而我们在房间里安置没多久,门板就响起了敲门声。三下,整整齐齐。


 


         我很自然地走向门口,往猫眼去看。是刚才带我们来房间的那个人。


 


         于是我开门。


 


 


 


 


         于是一个乌黑的枪口就这么指着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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