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空想主义症候群 6
ATTENTION:
*如题,微量ABO设定
*不定期有坏掉的车(。)
*设定纯属虚构,所表达的想法属于个人,但不排除某些设定是实际理论
*人物属于凹凸,OOC属于我
简介:
阴谋是幻想具象化的结果。
人心是欲望形体化的结局。
他发觉他站在这里。这又是来自谁的决定?谁的结局呢?
——总之就是O的安哥不小心穿到现实世界,成为那个世界里唯一一个Omega的故事,雷狮是普通人总裁设定。
*
凋零的梦称为现实,
我们用信仰供奉她。
新生是结束的开始,
我们用结局供奉她。
而他们是彼此的结束和开始,现实与梦。
注定彼此供奉,无限循环。
*
“你睡得好吗,安先生?”帕洛斯挂着他一贯的微笑,把托盘放到床边的桌上。
床很整齐,枕头和被子没有人躺过的皱褶,很洁白,明显是刚刚换的。安迷修一旦想起方才这个宅邸的仆人是怎么眼观鼻鼻观心地把那些沾满不明液体和痕迹的被单收走,他的眼角就不禁抽搐。
安迷修:“挺好的。”
他结结巴巴地跟那位女仆道谢,最后在她忍不住轻声笑出来的时候,红着耳廓把门关上。
明明昨夜的风波比这个世界任何一场性事都要狂欢,明明他跟雷狮在床上的一举一动热切得超越他平日的正直,明明空气中属于他的葡萄酒味愈演愈烈,明明他尖叫得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骚气妩媚。
明明他来自一个男人之间做爱稀疏平常的ABO世界。
雷狮贯穿他,让他燃烧毁灭。
而他的生命只能被迫随着温度凋谢。
这就是雷狮,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比强势的可怕男人。这就是安迷修,一个无论如何都固执地坚持自我的高尚,以为自己比谁都干净纯粹却又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龌龊不堪,如此矛盾的可怜男人。他明白自己被刻意压抑住的本能欲望,他充分地理解它可是又不去解决它——尽管他知道解决的方法,因为他做不到。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就像自己的影子爬在地上甩不开只能让它黏在脚下,可影子又确实是自身的一部分。
当战争开始爆发的那一瞬间。当心理的战争落魄瓦解。他会沉入海里,鲸落腐烂化为绝望的成分,喂食给海里的生物作为肥料,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痛快洒脱的自刎,也是最不适合自己的离开。
因为他安迷修从来不曾因为被击溃而折断双腿。
他会竭尽所能地爬向重点,走着,跑着,到达终点,仅此而已。
所以他不曾绝望,因为他永往直前。
雷狮给了他一场双方都淋漓尽致的一夜爱情,那么他在果实熟烂之时只能选择接受。因为那是在双方共识下发生的事,谁也怪不了谁。归根究底只不过属于成年人的一场发泄,你觉得舒服我觉得爽快,这样就好。安迷修是个男人,他是一个Omega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他确实度过了又一次发情期,但雷狮不是Alpha所以没法标记他。
没有标记,就是安全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散发着酒味信息素,没有杂质的自我。没有与任何Alpha的牵连,没有与Alpha的无谓缠绵。
他还是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这就是安全。
事实上前几天肚子不明原因的疼痛便是发情期絮乱的预兆,只不过安迷修从未经历过絮乱便忽略了它。经过这莫名其妙的絮乱风波,今天早晨醒来的安迷修只觉得精神从未如此清醒过,简直就像一直以来压在身上的石头终于落地解脱了一样。脑袋在这个世界以来前所未有地清晰,他发觉他之前一直想深入思考却未果的事,以及一直以来被他所忽略的事,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突然明朗了起来。
他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所做的思考和一举一动的计划,全都是来自临时的取巧和危机时的反应,并且在火灾昏迷的那段期间到了极限。欲望的发泄或许真的就是身心灵的休憩,安迷修这么安慰自己,至少发情期絮乱还是有这么一丁点好处。
早晨的沉重空气是雨幕前的铺垫。安迷修在宛如人生的戏里思衬,他重新思考自己到这个世界以来所做的一切。这确实是一个适合安迷修一个人省思的时间段,而雷狮恰到好处地很早就离开了房间,从这点来看雷狮果然还是一个大忙人,当然也说不定是因为他不想在呆在这间充溢着靡靡气味的房间,不管怎样这只有雷狮本人才知晓。
疑惑。不解。
情报欠缺。这个世界的安迷修个人情报根本不够。
原本,手机上的号码没有亲人的就很奇怪。他的生活痕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这是一开始就存在的疑点。雷狮从他们相遇开始,当他与对方对视,他就毫不犹豫地确信自己便是这个人的目标。但是雷狮没有任何表示,这是他狡猾的地方,也让安迷修无从下手。他让帕洛斯进行披着照顾病人外皮的监视,而其本人又不时打着拜访的名号,用着悠闲对话的方式企图从他口中套话。
套话。什么话?他想知道什么?安迷修不知道。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融入生存的环境,因为规则造就环境的变化,而他懂得顺应变化。
安迷修不曾愚昧,他不是愚者。他在ABO的世界里闯出自我的世界,他是尚且年轻的成功者,也是必然创造一切,将自我的意念尽数勾勒实现的无畏之人。因为他知道,他不普通,他并不平凡。
一个妄想反抗ABO规则的Omega怎么可能是平凡人?
而现下,这个不凡的Omega开始想将节奏抓在手里了。世界是波浪的图,瞬息就变,他拿着笔,企图搅乱这个世界。在这错综复杂的粗细线条里,他会找出纠结处解开那打死的结。
所谓情报并不可能无端获得。
逻辑反推。
无端获得的情报是不可能的。
而帕洛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便用对话的方式灌输了他不少讯息。
被囚禁者不该知道囚禁他们的人是谁。他不该知道他是雷狮的目标,他本应无知。他更不该知道雷狮是大名鼎鼎的总裁大人,帕洛斯也不应该告诉安迷修他的名字。
这也许是属于雷狮一方的自信,但雷狮更倾向于自己告诉安迷修这一切。
安迷修想到自己在与雷狮第一次口语对峙时,那人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像是在说:
——你还知道多少?
再进一步深入琢磨雷狮笑容的含义。那个意思可以说是——
帕洛斯,他还告诉你多少?
安迷修眨眼,窗外乌云聚集,水汽凝结成雨即将落地宣泄。他刚从一场脑袋急转弯出来,但却打从心底有种豁然开朗的愉悦感。
他抓到了杂乱喧嚣的隐约节奏,他听到了它,所以他掌握了它。如果事物的发生是一道又一道的流线轨迹,那么他必然抓住了它。
风吹进房间。他听见了敲门声。
他听见帕洛斯的声音,问他可以进来吗。
安迷修勾起嘴角。他似乎听到来自未知的玻璃碎裂。
*
“放心吧安先生,我们对昨晚发生的事都会保密。”帕洛斯说。
安迷修一直觉得帕洛斯是一个处事圆滑的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年龄似乎比雷狮更小了些。帕洛斯的圆滑在于他的存在对安迷修的第一印象来说便象征安定。安迷修昏迷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帕洛斯,之后也是由帕洛斯向他解释了自己的处境和情况,雷狮充其量就是来他房间打卡胡闹,帕洛斯相比起来像是游戏里的NPC,要什么就给什么。
便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帕洛斯的行事是不符合他年龄的圆滑和熟练,他是个笑面人,对谁都乐于见面交谈。
笑是亲和感,而这份亲和感在安迷修看来如同面具的假象。正因为亲和感,让他人不禁对帕洛斯产生好感。
而产生好感对他笑脸相迎的那一霎那——
就是毒蛇露出利牙的开始。
失去警惕的猎物被生生吞没,无法回击。
这就是帕洛斯,所以断定危险。
安迷修不想思考雷狮为何还放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在自己手里,在他看来雷狮本人对帕洛斯的小动作了解通透,却还是置之不管的原因无非两个,不用脑子都想得出来。雷狮他大爷不屑管,又或者是时候未到。
那么又该到什么时候?雷狮在等什么?
如果是如此,那么在这个情况下,安迷修又能怎么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钻出来?
雷狮的目标为何是他?
帕洛斯又为什么要帮他?
安迷修开口,他早上喝了几杯水,嗓音不复沙哑。
他的声音带点疑惑的飘高尾音,这让他想起只有在昨夜那般事故才能产生的绮丽音色,让他不由地挑起了眉。
“什么保密?”
帕洛斯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地摇头,他对安迷修可说是熟悉至极,以一种打趣的语气说道:
“安先生,昨晚你跟雷总的事我们这个宅子的人都知道的。”
安迷修的脑袋不傻。这个宅子的人,意思就是说,雷家本宅什么风都没收到。
帕洛斯强调“这个”二字。
“ 我想这些事你们处理得蛮熟练的吧?”
“其实也还好,毕竟雷总在外面都有人倒贴,别宅还比较清静。”毕竟谁也没有胆子闯入这里,有心人宁愿明哲保身。
“当然,我们宅里的人专业素养是一等一的,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敢说出去的。”
跟男人的ONS似乎是某些有钱人的兴趣,甚至某些业内人更喜好柔弱无骨的男性多过暖玉馨香的美女。但雷狮在不知情者看来本就作风随性,他们当然不知道雷狮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但这不妨碍那些人从雷狮的行为举止甚至夜生活去猜。
他们当然不可能会知道,他们所知道的关于雷狮的一切讯息全都是来自本人同意后泄露出去的。雷狮故意让人知道他的讯息,而那讯息是他刻意构筑出的假象。
情报控制。上位者典型手法。
但帕洛斯没有说的一件事是,实际上安迷修是第一个被雷狮压在自家宅子“宠幸”的人。用宠幸这两个字是因为在雷家别宅里,雷狮就是国王一般的存在,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服从。
包括帕洛斯。
控制,就是雷狮的代名词。
雷狮控制了他所看到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尽管他挂着自由的王冠。他控制自己所能表现的一切,也控制自己让他人知道的所有一切。
他作风张扬而随性,可他心思缜密,只让人从他跋扈的作风窥得一丝情报,并为此沾沾自喜,于是自投罗网。
他的行动是满满的故意,可这故意又是经过心理计算的。他玩心计,也喜欢跟人面对面交战,二者哪个更甚全看他心情。
一个人是一本书。
于是雷狮曾经问帕洛斯。他心血来潮地无聊。
“帕洛斯,你想听听我说什么故事?”
“老大高兴就行。”
可雷狮笑了。
他说:“我现在已经在说了。”
雷狮坐在皮革椅,双脚连同皮鞋跟放在办公桌上。他像是叛逆的少年,又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他的手腕也许沾满无知之徒的血,也染上了心怀不轨之人的临终悲愤。可他依然逆反,形如少年。
他还年轻,而他胜过任何人,如此罢了。
名为雷狮的男人轻易地抛出无人能解答的疑惑,那疑惑更像是自问自答的娱乐。他难得说这么多话,或许他心情真的很好,帕洛斯想。那时候他很冷静。
你想说什么故事?雷狮说。
你的眼睛,你的手,你的脚,你的面部表情,你所说的话。雷狮说,他张开双手如同怀抱着谁。
他是王国的掌权者。
他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傲慢。
你的眼睛要往哪里瞟?你的手这时要放哪里?你的脚该不该迈出一步?你这时候该不该笑着?如果要笑,要大笑,还是轻轻地勾一下嘴角?
你该不该说话了呢?雷狮说。
如果你要说,该说什么?
帕洛斯。雷狮说。
“你想告诉别人什么?”
你的任何举动都是故事,都在暗示。
“你要让别人知道什么呢?”
帕洛斯当然知道雷狮的意思,他们某方面来说是同类。
“安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参观一下我们的宅子?”
“我以为我不能出房间?”
“怎么会?那是因为你之前受伤,医生要求你静养。”
安迷修笑道:“那就等我吃完早餐后。”
他跌入了陷阱。帕洛斯想。
也许不一定。
*
“安先生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关着你吗?”帕洛斯说,带着安迷修走在别宅里的一条走廊。安迷修不知道这条走廊通往哪里,但帕洛斯知道。
“为什么呢?”安迷修问。走廊的一面墙是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窗,窗外可以看到别宅细心装设过的庭园,有钱人总是嫌钱多没地方花。另一面墙壁就相对地简单了些,长长的走廊不时挂着几张花朵的油画。他似乎看到了梵高的向日葵。
雨下来了。雨水流窜在透明的玻璃上,水珠子滑了下来变成了泪流的河。
他觉得自己在下雨。滴滴哒哒。
安迷修收回视线。玻璃窗上的倒影让他别开了眼。
他的脖子上还有那人的吻痕,斑斑点点泼在皮肤上。他特意穿了高领的衣服,却还是露了出来。
这是他属于那人的证明。他迫切想要抹除它。
就算是暂时,就算仅仅是那一瞬间,他都不愿属于任何人。
“很抱歉,我也不清楚。”帕洛斯说。
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是如此清晰可闻。但路上没人经过,只有他和帕洛斯。
乌黑的云铺就成了影子,罩在天空下头的每一个人。安迷修觉得他和帕洛斯都被罩在了里面,被名为世界的空间隔开来。
他听见雷声。就像孩子开始的反击一样无理。
安迷修停下脚步。秒针好似停止移动。
帕洛斯转过头,安迷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该离开房间。”他说,光透过阴雨的云在他的脸上布下黑白的色块影子。他的整个人显得斑驳不堪,可他却站在那里。
“那你想去哪里?”帕洛斯问,从头到尾他都在笑着。一模一样的笑容,现在看来只觉得惊恐。
就像是鬼片,而安迷修是要从一开始吓到结束的主人公。
“你能带我去哪里?”如同咏叹一般在空气中飘散,声音的粒子滚动着溶入空气里边。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目的。”
“噢安先生,”好人总算露出端倪,他的语气染上了讽刺的冰冷,“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而不是外人。”
安迷修只能依靠他。帕洛斯想,他不介意让闹剧演得壮烈些。
“你是个聪明人,安迷修先生,聪明人都知道该做什么。”
而帕洛斯的高傲恰似雷狮,他认定安迷修脱离不了现下来自他的控制,所以越发肆无忌惮。但帕洛斯跟雷狮当然有本质上的绝对性不同。安迷修自然是知道的。
雷狮的高傲来自他得天独厚的优越和相应累积下来的实力。
帕洛斯的高傲来自他玩弄他人的小聪明。
雷狮会让人打从心底地发誓效忠,身体和精神动弹不得。
而帕洛斯……
“呵。”安迷修不禁笑了出来。
他居然开始称赞起了雷狮,脑袋肯定是出问题了。
“教你一件事吧小朋友。”大人对着在他看来觉得幼稚的帕洛斯说。
当雷狮警告过他。
当他还仍不悔改地出现在安迷修面前。
当他还敢把安迷修引导到一个没有人经过的地方。
“不要随便跟陌生的大人一起走。”
帕洛斯忽然感受到来自后颈的刺痛感,仿佛有什么扎进了皮肉里。脚脱力得让他倒在地上,重击的反作用力也敲不醒他。他的眼睛违反意识地掩了下去,等到最后光源只剩下一点缝隙时——
啪嚓。
他的脑袋被人踩了一脚。
帕洛斯彻底昏迷。
*
“这种货色也要本小姐出动,我说你也太弱了吧?”
女孩的嗓音甜美,仔细一听好像是飘在半空中传下来一样。然而安迷修像是习惯了这超自然的场景,女孩子确实是飘在空中,百褶短裙裙摆随着飞舞的气浪不时起伏,安迷修往后退了几步,处在了不会一时不查看到见不得人场景的尴尬距离。
话又说回来,既然会走光就不要穿裙子也不要飘啊?
安迷修不禁吐槽。
【TBC】
OS:
我想写男人的权谋和心理战(。)
文风又变了......
评论